昨天接到通知:今早六点K600处集合,赶赴西安交大参加新华国际部笔试面试。我们定的是五点半楼下集合。
略作收拾准备,爬上床时已是凌晨时分。好像刚刚睡着就听到五点闹钟的振动声。不情愿的想再小睡片刻,这一睡就直到冬发短信提醒我给她带字典才惊醒,看看点,残留的睡意立即跑到九霄云外,还好,不算太晚,麻利的起来,洗漱、热牛奶、装东西、换衣服,边下楼边喝下牛奶,病刚好,胃还承受不了太冷的东西。叫醒熟睡的楼管,出门就是强盛的大风、迎面的雨。
我、冬、丹、羊,四个人一路走去,裹紧身上不算很厚的衣服,向上拉了拉脖上缠着的白围巾,为了面试,十一月的大雨天,红风衣下面只穿了白衬衣和单薄的黑色小西服。经过食堂的时候,人手一个鸡蛋灌饼――这个点可以买到的唯一的早餐。
一路谈笑,到校门口时,门卫的小屋子透出暗淡的橘红色灯光,在四周一片黑暗中看来是那么温馨。尽管是封校期间,还是风雨无阻的出了校门。车站处只有一个女生在等,其他人根本不见踪影,风大雨打,寂静,等待。等三五成群的人到得差不多,已将近六点半,其间多次想到温暖的宿舍和暖和的床,其间吃完了本来约好上车吃、却早已冰冷的鸡蛋灌饼,其间觉得为了求职其实我们很辛苦。赶上第一班车坐稳后,才发现胳膊裤脚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湿透,手冻得通红没了知觉。
因为要在南稍门换乘700,下车走过水漫过的街道,挤上塞满的公车,不能动,眼角扫过雾蒙蒙的车窗,外面什么也看不清,天才刚麻亮,是那种很美好的晨光,可我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到达交大,第一次还是大一慕名前来赏樱花,三年之后,再次走过人行天桥,台阶上结了厚厚的冰霜,踩上去滑而寒冷,整个脚陷进去,每一步都像行走在悬崖峭壁,撑伞的手早已冻得麻木,想着此后要走的路,没有悲伤,只是很愁苦,天气越来越冷,我实在想不到再过一段时间自己行走在寒风中到处参加招聘参加面试笔试,甚至去面对拒绝,该需要积蓄多大的勇气。
真的特别想特别想赶紧签份工作,只要不太磕碜就好,甚至想,要是今天遭受的这一切能换来一个好的结局,那该多好!
笔试很出人意料,英翻汉考了评论:群体性事件中少用“未明真相”;英翻汉竟然考了一首诗“闲暇”,令人大跌眼镜,作文就此诗写散文。自我感觉不好也不坏。是直到下午的面试才感觉受挫。中文面试自我介绍,本来准备了英文的,这一乱直接带来无尽的紧张,自我介绍说不好,英文问答直接受影响,本来我的口语就磕巴,这回惨了!专业面试问题是写作、英文对国际部的意义,常识很简单,法国总统、诺贝尔和平奖之类的,接下来的问题让我瞠目结舌,开玩笑竟然一语成谶:真问我politics了!谈日本大选,有些懵……出来才知道自己有多紧张:简历都忘记交!
我知道这回恐怕真的是无望了,虽然我是那么不愿意承认,毕竟,新华社是我这个想做媒体的人最高的追求!唉,出来坐上出租车,冬说:受挫!我仰头靠在椅背上,那个角度的天幕是冬天阴沉萧索的,路边光秃的枝桠伸向天空,不时有枯叶掉下来,落进泥水中。那一刻,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年来坚持的东西就这么散了,很奇怪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但,真的。冬问我,是不是哭了,我笑着打哈哈说至于吗,你不知道我擅长把开心都写哭吗?可心,还是钝钝的疼了一下。想到四年前,面临高考的我,也是这样,丢掉了保送北外的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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